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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刊載於網路通訊雜誌 1996/7
網際網路在國內初出萌芽，許多問題也正在萌芽。中國人自古以來在各個層面就受到不同程度的壓抑，性壓抑導致社會風化問題，政治壓抑導致社會運動的興起，這樣長久的壓抑導致許多社會問題的衍生。透過網際網路的一種新媒體的解放運動正在悄然進行中 ─ 過去的經驗告訴我們，唯有面對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 媒體解放
在我們真正談及網路言論自由前，筆者要先跟各位談談與網路極為密切的大眾媒體。我們回顧過去幾年，從解除報禁、開放有線電視、開放頻道、取消對歌詞曲的送審制度等等，在在顯示了解嚴後人民求知的需求，我們聽到了更多的聲音 ─ 更多來自不同階層的各種聲音。
在尚未開放前，政治一直是媒體禁錮背後的一隻黑手，然而在漸漸邁向民主的路途中，接納更多的聲音才是正途。以往我們所受的愚民教育，總教我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這種二分法，但事實證明唯有讓人民有求知的權利與判斷的能力，才是正確的。我們經歷過一次媒體解放運動，以往許多不合理的媒體約束與控制漸漸失去其光彩，而在許多公眾媒體仍然由特定團體掌握的情形下，我們可以看出另一種新媒體的解放運動正逐漸成形當中。
● 網路言論自由 ─ 新媒體的解放運動
「文字比言語更傷人」，我們常聽到這句話。許多人肆無忌憚地在網路上大放厥辭，因而導致他人名譽上的受損 ─ 毀謗，這些脫軌的現象固然與發言人習習相關，但遠因則導因於過去壓抑性的教育與對言論自由的限制。網路的一個特性是隱匿性，美國人常說“On the Internet, no one knows you're a dog“（在網路上，即使你是一隻狗也沒有人曉得），因為這種特性，無形中讓網路使用者對於自己所發表的言論也就較少去留意其重要性，所以有很多人說「網路上的消息，半信半疑啦！」就是這個道理。固然透過網路所傳遞的消息十分迅速，但是其真確性則有待商榷，這種匿名的困擾同時也是目前全世界各網路國家共同的問題。
透過網路這種新興媒體所傳達的消息非常快，參與者眾，但是觀看網路新聞（NetNews）的朋友同時也需擁有自己的判斷力，否則人云亦云的情形將十分嚴重。國內的網路生態正逐漸成形當中，問題也一一浮現。前陣子因為國內網友以Email 透過 Internet 威脅美國總統，並在信中揚言將於柯林頓出訪時進行暗殺行動而引起轟動。不過教育部消極的作法卻引起眾多網友的不滿，教育部的舉動除了是消極的作風外，另外關乎網路言論自由的部分，也普遍被認為是壓抑言論自由。
的確，世界各網路國家仍然存在著網路使用者身分確認的問題，但是為了使用者身分確認的問題，而要求使用者以寄發身分證作為審核，是侵犯了個人的隱私權。而這些舉動更容易激發網路破壞者 （Cracker）以其他方式入侵網路，達到目的。筆者個人認為所謂的網路言論自由，該是一種自由心證問題，有心想要破壞者，即使是天羅地網也未必能網得住，但是如此的作法卻犧牲了合法遵守規定的其他網友的權利。在國內的網際網路初初萌芽階段，教育當局應以積極的加強資訊教育，讓所有民眾與學生有機會體會網路上的種種，讓每個人體驗所謂的網路生活，與日常生活是沒有太大差別的，網路只是現實社會的縮影，而非一個虛擬空間，兩者不同只是在於傳遞的環境。讓網友體會在網路上言行的重要性，深切重視自己在網路上的一言一行，進而體認個人在現實社會中所扮演的角色，這種社會教化的功能，遠比訂定各種奇怪的限制條款，遏阻民眾接觸網路的機會以及限制網路發展的舉動，意義要來得深遠得多了。
● 國外的兩個例子
憲法中明言規定人民有言論的自由，人民的言論自由並不因傳遞媒體的不同而有所差異。網路言論自由在網路社會逐漸成形中也漸漸地被眾網友所重視 ─ 畢竟這可能是人間最後的一塊淨土了。最近國外的兩個例子就可以作為最佳的印證。
第一個是限制新聞傳播自由的例子：中共新華社前陣子發布了一項消息，為了有效封鎖經濟新聞，所有中國大陸內地的新聞媒體欲報導的經濟新聞，務必先送交檢查，為歐美日等國新聞媒體同聲譴責。另一個例子是有關網路傳遞自由：德國當局為了有效「遏阻」網路上的色情媒介，宣布關閉 CompuServe 在德國的對外通訊管道，此消息一宣布，德國網友群起激憤，揚言將透過其他各種管道使其「再生」。
從這兩個例子，我們至少可以得到兩個教訓作為借鏡：
1.這樣的作法有如鴕鳥心態 ─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切斷連線與封鎖消息同樣地愚蠢，總有一天，這個大門一樣會被打開的，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2.最笨的人是不斷地激怒別人。透過電視台、錄影帶傳送的色情節目也不在少數，情況更為嚴重，怎麼不見有人能把所有透過此類媒體傳播的色情一網打盡﹖在網路上，越是消極地限制，越是有人作亂。
當然，這兩個教訓並不是告訴維護網路安全的人員要坐以待斃。良好的使用者審核制度仍然是需要的。筆者記得曾經在一本探討網路安全的書上看過這麼一句話：「最好的網路安全要的不是百毒不侵的銅牆鐵壁 ─ 因為那只會使情況更遭。最重要的是如何減低受損的情況。」是的，筆者十分認同這句話。我們不應以網路安全維護困難為由而限制網路言論自由，而該檢討應該改善的原有管理方式才是正途。
● 結語
自由（ Freedom）這個字寓意深遠，其中心意義在於不放縱。的確，在民智漸開的今日社會，由於受了傳統的道德禁錮，被過份強調的自由反而為人類社會帶來了危難，一種類似解放的狂熱，無限制的自由不叫自由，而是一種濫用的亂象。
在網路這個現代社會的縮影，由於少了一層人與人面對面的直接尷尬與隔閡，人的真實面也就比較容易毫不保留地展現在網路這個無際的空間中 ─ 反正你又不認識我。在網路中，有許多來自各階層的朋友，我們單純地無法從一個人在網路上的言行得知此人的身份，但是卻可以感受到各階層的朋友在網路上勇於發表自己的意見，表達一些在平常社會中被壓抑許久，也許你從來聽不到的聲音。正因為這樣的特性，讓我們意識到真正尊重每個人發表言論的自由，也讓所有想發表言論的朋友可以正視自己發表言論所應擔負的責任。
網際網路在國內初出萌芽，許多問題也正在萌芽。中國人自古以來在各個層面就受到不同程度的壓抑，性壓抑導致社會風化問題，政治壓抑導致社會運動的興起，這樣長久的壓抑導致許多社會問題的衍生。透過網際網路的一種新媒體的解放運動正在悄然進行中 ─ 過去的經驗告訴我們，唯有面對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 媒體解放
在我們真正談及網路言論自由前，筆者要先跟各位談談與網路極為密切的大眾媒體。我們回顧過去幾年，從解除報禁、開放有線電視、開放頻道、取消對歌詞曲的送審制度等等，在在顯示了解嚴後人民求知的需求，我們聽到了更多的聲音 ─ 更多來自不同階層的各種聲音。
在尚未開放前，政治一直是媒體禁錮背後的一隻黑手，然而在漸漸邁向民主的路途中，接納更多的聲音才是正途。以往我們所受的愚民教育，總教我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這種二分法，但事實證明唯有讓人民有求知的權利與判斷的能力，才是正確的。我們經歷過一次媒體解放運動，以往許多不合理的媒體約束與控制漸漸失去其光彩，而在許多公眾媒體仍然由特定團體掌握的情形下，我們可以看出另一種新媒體的解放運動正逐漸成形當中。
● 網路言論自由 ─ 新媒體的解放運動
「文字比言語更傷人」，我們常聽到這句話。許多人肆無忌憚地在網路上大放厥辭，因而導致他人名譽上的受損 ─ 毀謗，這些脫軌的現象固然與發言人習習相關，但遠因則導因於過去壓抑性的教育與對言論自由的限制。網路的一個特性是隱匿性，美國人常說“On the Internet, no one knows you're a dog“（在網路上，即使你是一隻狗也沒有人曉得），因為這種特性，無形中讓網路使用者對於自己所發表的言論也就較少去留意其重要性，所以有很多人說「網路上的消息，半信半疑啦！」就是這個道理。固然透過網路所傳遞的消息十分迅速，但是其真確性則有待商榷，這種匿名的困擾同時也是目前全世界各網路國家共同的問題。
透過網路這種新興媒體所傳達的消息非常快，參與者眾，但是觀看網路新聞（NetNews）的朋友同時也需擁有自己的判斷力，否則人云亦云的情形將十分嚴重。國內的網路生態正逐漸成形當中，問題也一一浮現。前陣子因為國內網友以Email 透過 Internet 威脅美國總統，並在信中揚言將於柯林頓出訪時進行暗殺行動而引起轟動。不過教育部消極的作法卻引起眾多網友的不滿，教育部的舉動除了是消極的作風外，另外關乎網路言論自由的部分，也普遍被認為是壓抑言論自由。
的確，世界各網路國家仍然存在著網路使用者身分確認的問題，但是為了使用者身分確認的問題，而要求使用者以寄發身分證作為審核，是侵犯了個人的隱私權。而這些舉動更容易激發網路破壞者 （Cracker）以其他方式入侵網路，達到目的。筆者個人認為所謂的網路言論自由，該是一種自由心證問題，有心想要破壞者，即使是天羅地網也未必能網得住，但是如此的作法卻犧牲了合法遵守規定的其他網友的權利。在國內的網際網路初初萌芽階段，教育當局應以積極的加強資訊教育，讓所有民眾與學生有機會體會網路上的種種，讓每個人體驗所謂的網路生活，與日常生活是沒有太大差別的，網路只是現實社會的縮影，而非一個虛擬空間，兩者不同只是在於傳遞的環境。讓網友體會在網路上言行的重要性，深切重視自己在網路上的一言一行，進而體認個人在現實社會中所扮演的角色，這種社會教化的功能，遠比訂定各種奇怪的限制條款，遏阻民眾接觸網路的機會以及限制網路發展的舉動，意義要來得深遠得多了。
● 國外的兩個例子
憲法中明言規定人民有言論的自由，人民的言論自由並不因傳遞媒體的不同而有所差異。網路言論自由在網路社會逐漸成形中也漸漸地被眾網友所重視 ─ 畢竟這可能是人間最後的一塊淨土了。最近國外的兩個例子就可以作為最佳的印證。
第一個是限制新聞傳播自由的例子：中共新華社前陣子發布了一項消息，為了有效封鎖經濟新聞，所有中國大陸內地的新聞媒體欲報導的經濟新聞，務必先送交檢查，為歐美日等國新聞媒體同聲譴責。另一個例子是有關網路傳遞自由：德國當局為了有效「遏阻」網路上的色情媒介，宣布關閉 CompuServe 在德國的對外通訊管道，此消息一宣布，德國網友群起激憤，揚言將透過其他各種管道使其「再生」。
從這兩個例子，我們至少可以得到兩個教訓作為借鏡：
1.這樣的作法有如鴕鳥心態 ─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切斷連線與封鎖消息同樣地愚蠢，總有一天，這個大門一樣會被打開的，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2.最笨的人是不斷地激怒別人。透過電視台、錄影帶傳送的色情節目也不在少數，情況更為嚴重，怎麼不見有人能把所有透過此類媒體傳播的色情一網打盡﹖在網路上，越是消極地限制，越是有人作亂。
當然，這兩個教訓並不是告訴維護網路安全的人員要坐以待斃。良好的使用者審核制度仍然是需要的。筆者記得曾經在一本探討網路安全的書上看過這麼一句話：「最好的網路安全要的不是百毒不侵的銅牆鐵壁 ─ 因為那只會使情況更遭。最重要的是如何減低受損的情況。」是的，筆者十分認同這句話。我們不應以網路安全維護困難為由而限制網路言論自由，而該檢討應該改善的原有管理方式才是正途。
● 結語
自由（ Freedom）這個字寓意深遠，其中心意義在於不放縱。的確，在民智漸開的今日社會，由於受了傳統的道德禁錮，被過份強調的自由反而為人類社會帶來了危難，一種類似解放的狂熱，無限制的自由不叫自由，而是一種濫用的亂象。
在網路這個現代社會的縮影，由於少了一層人與人面對面的直接尷尬與隔閡，人的真實面也就比較容易毫不保留地展現在網路這個無際的空間中 ─ 反正你又不認識我。在網路中，有許多來自各階層的朋友，我們單純地無法從一個人在網路上的言行得知此人的身份，但是卻可以感受到各階層的朋友在網路上勇於發表自己的意見，表達一些在平常社會中被壓抑許久，也許你從來聽不到的聲音。正因為這樣的特性，讓我們意識到真正尊重每個人發表言論的自由，也讓所有想發表言論的朋友可以正視自己發表言論所應擔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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